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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人撐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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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人撐腰

就在整個鳳儀殿處於一片鴉雀無聲的時候,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:“那若是朕說不行呢?”

整個後宮,乃至整個大齊,敢自稱為朕的人,也就只有齊臨淵一個了。

屋內的眾人全都一驚,跪在地上的調轉了身體,坐著的也全都站了起來,畢恭畢敬地將齊臨淵迎到了主座上,費蔓婷也被擠到了次座去。

齊臨淵只是往哪裏一坐,便沒了其他人說話的份:“孰是孰非,讓朕也來判一判。”

沒人應聲,齊臨淵便指名道姓地問平虞貴女:“聽說你受了委屈,讓朕聽聽,是什麽樣的委屈?”

原本就不占理的平虞貴女,這下便更沒了底氣:“是他們,他們仗著自己是養心殿的人,覺得自己有皇上撐腰了,便目中無人,不把臣妾這個貴女放在眼裏。”

“哦,這樣啊。”齊臨淵假意點了點頭,說出口中的話卻是,“他們確實有朕撐腰,也是朕告訴他們,養心殿的人就算是奴才也比別處的奴才貴上一等。你是覺得朕說錯了?”

“臣妾不敢!”平虞貴女直直地跪了下去,“可臣妾到底是平虞送來的貴女,不是奴才,怎麽也算得上是他們的主子……”

齊臨淵不耐煩地打斷了她:“據朕所聽到的,他們在素節宮跪也跪了,挨打也打了,還要怎麽才算是眼裏有你這個主子?”

齊臨淵大概是已經問過話了才來的,平虞貴女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麽都沒用了,自暴自棄地跪坐在地上一言不發。

“你既然不習慣我大齊的規矩,那便回你的平虞去吧。”齊臨淵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句話,卻引起了平虞貴女極大的反應。

“不要,皇上,求您,不要送臣妾回平虞。您要怎麽處罰臣妾都行,只是不要送臣妾回平虞。”平虞貴女聲嘶力竭地乞求著,只因在平虞被退婚的女子是莫大的恥辱,更別說她出生貴族,還是被挑選來送往大齊和親的貴女。

若是她被齊臨帝送回平虞,別說娘家人不會再認自己,哪怕她的出生再過金貴,也會跟其他被退婚的平虞女子一般被人唾棄,最後不是淪為娼妓便是走投無路自刎。

“要留在朕的後宮也可以,你先回素節宮反省,每日誦抄佛經,就不必四處走動了。若是表現的好,朕自然也不會將你送回平虞。”齊臨淵話沒有說的那麽直白,意思卻簡單明了,這是要禁了平虞貴女的足。

“皇上,距離冊封禮只剩一個月了,若是此時禁了平虞貴女的足,恐怕不妥吧。”費蔓婷出聲提醒道。

“所以朕說了要看她的表現,如果她表現得好,冊封禮之後她便是齊臨帝的嬪妃;若是表現得不好,那冊封禮過後她便是被大齊退婚的貴女。”齊臨淵將目光轉向費蔓婷,“皇後若是覺得朕的決斷有誤,心疼平虞貴女的話,也可以在鳳儀殿為她誦經祈福,祝她順利捱到一個月後的冊封禮。”

齊臨淵說完,也不顧眾人是什麽反應,起身便要離開。地上跪著的小順子、扶渡和元寶三人見狀,卻不知自己該作何處理,你看我我看你,誰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
感覺到三人沒有跟上來,齊臨淵頭也不回地說道:“你們三個還楞著做什麽,隨朕回養心殿。”

三人得了令,便也不再繼續跪著,忙不疊地爬起來跟著齊臨淵離開了。

齊臨淵把人帶回了養心殿,也沒讓三人跪,叫他們站著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。

小順子其實也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,剛剛在皇後面前所說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維護養心殿的人,現在齊臨淵問起來,他也不敢多言。

倒是元寶沒心沒肺地開始替扶渡鳴不平:“早知道奴才就不跟扶渡換了,說什麽要避嫌不去青陽宮,那也比被那平虞貴女無緣無故地罰跪了一個多時辰的好。”

齊臨淵立馬冷了臉問扶渡:“她竟罰你跪了一個多時辰?”

扶渡心裏委屈,又不願當著第三個人的面多言,只能點頭。

扶渡不說話,齊臨淵便自行腦補出了一出扶渡受盡了委屈的大戲,越想越氣,說出口的話也不自覺帶上了怒意:“小順子,你傳事向來清楚,你說,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

“其實奴才也不知究竟是怎麽回事。昨日內務府總管送來各宮的宮牌由皇上過目,皇上看了沒有問題,今日我們三個人便去給各宮送過去。原本扶渡拿到的是青陽宮的宮牌,但是扶渡覺得青陽宮住的是泗北貴女,他須得避嫌,就跟元寶換了牌子。”小順子敘述著,“照理說青陽宮距離養心殿比素節宮還要遠一些,可是元寶都回來了扶渡還沒回來,奴才和元寶就有些著急了。左等右等等了一個時辰,我們倆實在是待不住了,便去尋扶渡,結果不但連宮門都沒進去,還平白挨了一頓訓斥,都鬧到皇後那裏去了。”

齊臨淵越聽臉越黑:“那平虞貴女是如何訓斥你們的?”

小順子和元寶算是被問住了,面面相覷,誰也不敢說話。

齊臨淵眉頭緊蹙:“說。”

見齊臨淵動了氣,兩人也不敢有隱瞞,戰戰兢兢地答道:“素節宮的人說我們趨炎附勢,見扶渡得了聖恩,便把他當成了主子,一群奴才反倒不把她這個真正的主子放在眼裏了。”

“簡直是胡說八道。”齊臨淵冷聲道,“什麽時候養心殿的人也輪到旁人來教規矩了。”

一直沒說話的扶渡此時出了聲,小聲叫了一聲:“皇上。”

齊臨淵心領神會的沖著小順子和元寶揮了手:“你們兩個先下去吧。”

小順子和元寶知道是齊臨淵和扶渡兩人有體己話要說,便退下了

待到元寶和小順子離開之後,門剛一關上齊臨淵便迫不及待的將扶渡拉到榻上坐著,要看他的膝蓋怎麽樣了。

扶渡死守住自己的褻褲:“我的膝蓋無礙,你不必擔心。”

“跪了一個時辰,好人都得跪出問題來,你的膝蓋本就有舊疾,怎麽可能沒事。”齊臨淵堅持要看,扶渡拗不過他,由著他卷起了褲腿。

果不其然,褲腿之下的膝蓋已經發紅發腫,依稀可見青紫色的淤痕。待到明日發了出來,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一副駭人的模樣。

齊臨淵心疼道:“你當時就該甩了臉子,叫她有什麽不服就來找我。何可要受這些苦。”

“她是平虞貴女,我怎好甩了她的臉。到時候她要是跟平虞王告狀,頭疼的還是你。”扶渡說道,“她應該是聽到了宮裏的一些傳聞,猜到了你我之間的關系,所以才將我視為眼中釘,要給我一個下馬威看。從阿福那件事後,有關你我的流言便沒有斷過,想來我們倆日後還得多收斂一些才是。”

齊臨淵現在已經氣壞了,根本聽不進去勸:“為何要收斂,我是皇帝,在自己的後宮裏難道還要做戲給別人看不成?”

“你莫要說氣話。”扶渡摸著齊臨淵的臉側哄道,“你同她置什麽氣,不值當的。”

“阿福那件事後我便說了要好生護著你,現在卻又食言了。我不是氣她,我是氣我自己。”齊臨淵垂著眸子,“我剛從太傅那裏回來,發現你、小順子和元寶都不在養心殿裏,聽說你們在皇後那裏問話呢,我生怕你受欺負,趕緊去了。”

“我知道,你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救我的,所以我一點兒也不怕。”扶渡說著好聽話哄著齊臨淵把氣消了。

齊臨淵卻說:“該叫你知道怕,才能老老實實的躲在我身邊,這樣就誰也欺負不了你了。”

“要我知道怕,光跪上一個時辰可還不夠。只怕到時候你要心疼了。”扶渡撫著齊臨淵的臉側,“平虞貴女不過是說了兩句難聽話,卻傷不到我。她以為我同她那般在乎名分,可我知道你心裏有我,便不在乎其他的了。”

齊臨淵可不信扶渡所說的只是說了幾句難聽話:“我聽說她還打你了。”

扶渡抓住了齊臨淵放在自己臉上的手:“沒事,我雖是宦官,卻也是個大男人,還能被她一個小姑娘打疼了不成?”

齊臨淵刮了一下扶渡的鼻子:“什麽大男人,明明還是個小孩。”

扶渡撇嘴:“都十八了,還是什麽小孩子”

“十八歲就不是小孩子了?十八歲的時候我都還沒當皇帝呢。”齊臨淵說道。

扶渡拉著蹲在膝前的齊臨淵在自己身邊坐下:“那我的陛下,你就聽這個小孩一句勸吧,解了平虞貴女的禁,就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,莫要傷了兩國之間的和氣,好不好?”

“不好。”齊臨淵一遇到跟扶渡有關的事情就固執得很,“平虞是大齊的附屬國,斷不會因為後宮之事與大齊爭執。而且我也不會一直為難她,今日說的要將她送回去也不過是嚇唬她,一個月後的冊封禮還是照常冊封她。只不過是叫她反省幾天,等下個月冊封禮時再解了她的禁,好叫她長長記性,知道養心殿的人是欺負不得的。”

扶渡見勸不住齊臨淵,不過齊臨淵的做法也不算過分,便也由著他去了:“好吧,那就聽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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